2007

  那个孩子不止一次地问自己,你喜欢这个军部吗?

  耸肩,似笑非笑地说你不需要知道,然后看着孩子赌气摔门而去的身影独自失笑。

  到底来到中央的军部多少年已经无法回忆,但是唯一一点明确的是时间长久到加上双手的所有指头也不够。

  已经这么多年了吗,他叹息。

  当初进入军队的目的早已淡忘,曾经的雄心大志也已变质成如今对于权利的无止境追求,涂满双手的鲜红来自手套上同样艳丽到刺眼的炼成阵,时时望见就仿佛又一次看见伊修巴尔人民那些带火的愤怒双眼。

  难道这就是我一直的追求?

  其实他并不是没思考过孩子的问题,只是时间久远到他自己也不愿去追溯的年代,那个年代不想忘却也不想再次被记起。

  那么我究竟在追求什么?

  孩子灿金眸底沉淀的阴影不时出现在梦里,朦朦胧胧一层雾气的笼罩下身影彷徨,一如刚见人体炼成阵时的惊诧。都是那孩子的所为,唤醒了埋藏在他心底深处的恐惧,炼金术是把双刃剑,有得必有失,你永远得不到所有。

  我该感谢你吗?

  第一次抚上孩子的脸颊,还带着那个年龄特有的婴儿肥,鼓鼓地好象在怄气的小孩,事实上他能到这里来,站在他的办公室里确实带有赌博性质。

  —— 欢迎成为军狗。

  男人笑得当仁不让,你毕竟还是个孩子。

  —— 需要我向你摇尾巴吗?

  金色的眸子折射出绚烂的阳光,梦里的影像也终于被具化。

  就是这样的色彩啊,生机的颜色。

  头一次,他毫无心机地笑了,在圣特拉尔雨后湛蓝的天空下,带些微的鼻酸,角度毫不夸张却有种了然的疼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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